81岁的樊锦诗在自传《我心归处是敦煌》中写下:“此生命定,我就是个莫高窟的守护人。”这部用18年时间打磨的口述史,不仅记录了一位江南女子与大漠戈壁的半世纪情缘,更揭开了文化遗产保护背后鲜为人知的精神图谱。
初遇敦煌:理想主义的觉醒与代价
1963年,北大考古系毕业的樊锦诗主动请缨前往敦煌。当她第一次走进洞窟,被斑斓壁画震撼的同时,也目睹了壁画脱落、彩塑倾倒的惨状。书中披露,为绘制病害图,她曾在零下20℃的洞窟中连续工作12小时,手指冻僵便用舌尖温热毛笔。这种近乎苦修的坚守,源于她对“文化尊严”的深刻认知:“文物不会说话,但我们的保护就是它们的呐喊。”
守护之战:在开发与保护间寻找平衡
1980年代,敦煌面临旅游开发与文物保护的剧烈冲突。樊锦诗在书中首次披露:为抵制过度商业化,她曾连续7天守在洞窟入口,用身体挡住旅游大巴。更艰难的是,她推动的“数字化保护”工程遭遇资金短缺与技术瓶颈,最终通过与国际机构合作,完成全球首个石窟寺数字化档案库。这种“在夹缝中种花”的智慧,让莫高窟在游客量增长30倍的情况下,依然保持核心价值完整。
精神遗产:超越个体的文化使命
樊锦诗在书中反复强调:“守护敦煌不是牺牲,是修行。”她将个人命运与文明传承绑定,甚至在丈夫彭金章调离敦煌时选择分居19年。这种“小我与大我”的抉择,在自传中化为平实的叙述:“洞窟里的壁画每天都在消失,我不能等。”如今,她推动建立的“敦煌研究院”模式,已成为全球文化遗产保护典范。
当读者合上《我心归处是敦煌》,会看见一个灵魂如何在大漠中淬炼成金。樊锦诗用一生证明:真正的文化守护,从不是悲情的牺牲,而是以专业精神与时代对话的智慧。这部自传不仅是对莫高窟的致敬,更是写给所有在理想与现实间跋涉者的精神指南——当一个人将生命注入比自我更宏大的事业,荒漠也能绽放出永恒的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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